【病娇三十题】They say surrender
梗源是一首歌，就叫They say surrender
二.花
再一次见到艾丽卡，是在一周后。
又是一个星期天。
我带了一束花，他们说艾丽卡要花，要我带的花。
花能让人心情愉快，于是我问典狱长她要什么花。
她要蓝色的玫瑰，于是我带了一束，用牛皮纸包的，很新鲜。
当我抱着花站在玻璃前时，她和上次一般走过来却没有把手贴玻璃上，而是用手指了指送饭的窗口。
依然在播放They say surrender。我不明白她是如何忍受这循环往复的音乐，这听久了觉得死板又空洞的音乐。
“花。”她敲敲玻璃，皱起姜色的眉毛。哦，我刚才走神了吗？
于是我把花递给她。
“谢谢。”她说，冲我微笑。
“那个谜语我没猜出来。”我对她说
“没关系，没人能猜出来。”她亲吻蓝色的花瓣，将它摆在了床边。
“这是你喜欢的颜色吗？”我坐回那把椅子上，再次因它冰凉的表面打个寒战。哦这把讨厌的椅子，还有这个冷的要命的白色房间。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在这儿生个火，谁不喜欢温暖又舒适的房间呢？
“我只是喜欢这种花。”她摘下一片花瓣，打量着它，仿佛那是什么很新奇的珠宝。
“的确。它的颜色很美，形状也很好看，虽然没有味道。”我点了点头，蓝色的玫瑰，蓝色。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种这样的花出来，我以前从未见过蓝色玫瑰。
“不，不是颜色，不是形状。”艾丽卡摇了摇头，声音忽然变得很飘渺。
“那是什么？艾丽卡？”我说，耐心的看向她。
艾丽卡笑了起来，将玫瑰花瓣撕碎了扔在地板上。
“因为它不是真的啊，傻瓜医生。蓝色玫瑰是用蓝色药水泡白玫瑰泡出来的。”
被自己的病人骂是傻瓜的感觉有些奇特，或许是第一次被这么骂吧。好像十八岁以后就没人骂我傻瓜了。
“那为什么你不要白玫瑰呢？”
我叹了口气，盯着地上的蓝花瓣看。
她忽然不笑了，贴在玻璃上用她的蓝眼睛瞪着我，然后幽幽开了口
“以前是白色，现在是蓝色，白色会被其他颜色染的。”
“为何？”我问，然后有点后悔问。她会说这是谜语吗？我很好奇。
“这里有白色，我要把它染色。”她摇摇头，缓慢的说道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。
“你要染成蓝色吗？”我问她。
艾丽卡舔了舔嘴角，她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传入我耳中；她说
“不，我要染成红色。”
我正想问她是要刷墙还是穿红衣服，她却伸出一根手指，指向我的银白色女士西装。
“我要把你染成红色，亲爱的。”
“那我下回会记得穿红的来。”勉强勾起嘴角，正好会面的时间也快到了。
离开房间时，艾丽卡一直看着我。即使我转身我也能感到那目光，直直穿透我仿佛要看向我的灵魂深处。
这让我第一次忽然觉得有点心慌。